作者：唐乙雋
“一共只有兩臺可以取錢的機器，竟然都不能正常使用！”
7月17日上午，寶山區的田女士來到龍鎮路78號中國農業銀行寶山月浦支行取錢，不料兩臺取款機外的門把手上均懸掛著“正在維護，請稍后”的標識牌。等待十幾分鐘仍不見進展，田女士只好去大廳取號，排隊人工服務。“本來可以在ATM機上快速自助完成，現在卻要在大太陽下排隊。”她隨即通過“解放日報·上觀新聞”留言板，向“解放熱線·夏令行動”反映這一情況。
這并非個案，不少上海市民正和田女士經歷著同樣的苦惱：為阻斷病毒通過現金傳播，申城多家銀行關閉了ATM機存取一體的功能，改為僅能存錢或僅能取錢的單一功能。雙向循環無法實現，加鈔、取鈔便要完全依靠人工，因維護不及時造成市民無法正常存取款的情況時有發生。
取款難，存款更難
7月19日下午，當記者來到該支行時，兩臺取款機已恢復正常使用。針對田女士反映的問題，該支行相關負責人解釋道，并不是機器壞了，而是當天兩臺ATM機都被“取空了”。網點工作非常繁忙，工作人員一時沒有來得及加鈔，才讓市民不得不排隊至人工柜臺辦理業務。據了解，該支行共有4臺ATM機，存取款功能分離后，其中兩臺用作取款機，兩臺用作存款機，“我們盡量保證各有一臺機器可以使用。”
“工作人員告訴我，存款需要到柜臺去辦理，ATM機操作不了。”青浦區的張先生遇到的則是“存款難題”，他通過社交平臺反映，自己跑遍了附近兩個街鎮的中國農業銀行網點，都沒有找到能夠提供存款功能的ATM機。人工柜臺排隊時間長，無奈之下，張先生選擇前往其他銀行嘗試用機器存款。
連日來，記者走訪了申城多家銀行的線下網點，在各家銀行均嚴格實行存取款功能分離的當下，取款難、存款更難的現象普遍存在，尤其是一些ATM機數量較少的網點，往往只能保留取款功能滿足市民需求。例如，某銀行靜安支行原本的三臺ATM如今僅剩一臺，銀行大堂的一名工作人員告訴記者“機器上只能取款”。
對此，一名銀行業內人士與記者分享道：“ATM機正常存取一體運轉狀態下，現金可以在機器里流轉，定期有押運車來維護，基本不用我們太操心。現在加鈔、取鈔都只能由同事們自己來。”由于ATM機內的鈔箱大小有限，維護一時跟不上，機器取空了或存滿了的情況就會發生，“有些網點就把存款業務完全轉移至人工柜臺，節約點人力。”
數量收縮更須做好維護
一邊是功能的“退步”，而在另一邊，伴隨著微信、支付寶等移動支付方式的普及，作為存取現金工具的ATM機在重要性和必要性上已大不如前。使用的人少了，出于運營維護成本的考慮，銀行選擇削減機器也不難被理解。央行日前發布的最近數據顯示，全國ATM機數量已降至百萬臺以下。記者在實地走訪過程中也發現，ATM機“艙位”還在、機器不在的情況在申城各銀行網點并不少見。
“真的越來越難找了！”通過ATM機取現失敗后，田女士發出了這樣的感嘆，“其實對于我們上了年紀的人來說，這個機器還是挺重要的。”老年人不習慣“掃碼支付”，消費、購物依然依靠現金，領取每月的退休金時，使用ATM機也最方便。她告訴記者，一次前往一家大型商業銀行某線下網點取現時，無法使用ATM機，想要至人工柜臺辦理，卻又沒能取到當天的號。在眼下人工窗口排隊時間長的背景下，ATM機更有價值了。
對此，田女士建議銀行盡可能提高ATM機的維護頻率，“數量已經很少了，存取款又要分離，維護再不跟上，使用起來真的就‘處處碰壁’！”
此外，記者也在多家銀行網點發現，存取款分離后，一些ATM機上的提示標識存在缺失或不清晰的情況。如中國郵政儲蓄銀行石門一路營業所的ATM機外清晰寫明了“自助取款機”，但大堂工作人員表示“存取款都可以”；位于浦東新區張楊路的一家商業銀行ATM機門外并未張貼標識，但實際只能辦理存款業務。“都要進去試了才知道，挺不方便的。”7月19日，記者在浦東新區張楊路東方路附近走訪時，一位正在尋找ATM機的市民這樣說道。
不少市民建議：在滿足防疫要求、確保安全的前提下，盡可能提高ATM機的維護頻率，及時放鈔、取鈔，確保機器可以正常運轉。同時，建議銀行按照ATM機功能張貼相應標識，如機器暫時無法正常使用，也應及時向市民說明情況及恢復正常的時間，并加開人工窗口，滿足市民的存取款需求。
田女士還建議，銀行網點削減ATM機時，應結合市民們的實際使用情況，合理化分布，如網點使用ATM機的市民人數較多，則可以考慮保留或增加機器。在控制運維成本的同時，保障市民們的使用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