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報見習記者 王衛
□ 本報記者 吳瓊
據日法兩國媒體報道，負責調查日產汽車公司前董事長卡洛斯·戈恩涉嫌挪用法國汽車巨頭雷諾公司資金一案的法國預審法官和檢察官等三人7月初已抵達日本，向日方了解詳情。自從戈恩戲劇性地逃離日本后，他的主要法律風險在很大程度上轉移到了法國。在法國，他被指控用雷諾的資金購買了一艘游艇并舉辦妻子的生日派對，目前正在接受調查。
赴日展開調查
7月2日抵達東京的法國預審法官和檢察官等三人計劃詢問日方相關人士，是否知曉戈恩挪用資金案的金錢往來情況及有沒有其他人參與其中。
據報道，戈恩在兼任雷諾董事長的2010年，在雷諾和日產的企業聯盟統管公司與中東阿曼的汽車銷售代理店“SBA”之間的金錢往來中，涉嫌濫用公司資產、行賄受賄及洗錢。
還有報道稱，戈恩涉嫌以“獎金”等名義讓雷諾向SBA支付錢款，自己再從SBA那里獲得部分回扣。所涉款項高達1500萬歐元(1歐元約合人民幣6.84元)。不過，戈恩始終否認有關指控。
此外，雷諾公司一直就戈恩擔任董事長期間是否有不法行為開展內部調查。之前，雷諾公司曾向檢察機關檢舉稱，戈恩在法國凡爾賽宮舉行婚禮的相關費用也有可能是挪用了公司的資金。
頗具戲劇性的是，戈恩曾因以同樣方法將日產的資金違規支付給SBA，遭到日方起訴。2018年11月，戈恩受到日方多項指控，包括挪用公款、瞞報收入、向企業轉嫁個人投資損失和嚴重背信，戈恩本人否認全部指控。2019年4月，戈恩再度被捕。之后，法院同意戈恩保釋，但要求其不得離開日本。日本法院原定2020年4月開庭審理戈恩一案，但是他于2019年12月離奇逃離日本，抵達黎巴嫩后炮轟日本司法機構對他“不公”。由于與黎巴嫩沒有簽署引渡條約，日本檢方在戈恩逃離后宣布通過國際刑警組織發布“紅色通緝令”。
今年3月，東京地方法院對被控違反同一法律的原戈恩親信、日產前代表董事凱利作出有罪判決。當時，戈恩還就此評論稱“這是為了保全日本司法以及予以配合的日產的體面而作出的判決”。
發出國際通緝
分析人士認為，此次法方辦案人員赴日調查戈恩挪用資金案，也是無奈之舉。
自法國相關部門2020年2月就戈恩涉嫌挪用雷諾公司資金一案正式啟動調查以來，戈恩一直擺出拒不配合的態度。2020年7月，法國司法部門曾傳喚戈恩，但戈恩表示僅愿意在黎巴嫩接受相關問詢。2021年，法國調查人員前往黎巴嫩首都貝魯特，就戈恩與阿曼汽車經銷商的互動以及他在各種活動和旅行上的支出對他進行訊問，但此行對查案幾無助益。今年4月，法國檢察部門對戈恩發出了國際通緝令。
據悉，通緝對象除了戈恩，還有中東阿曼的汽車銷售代理店相關人員等4人。知情人士稱，其中一項通緝令針對的是億萬富翁蘇海勒·巴萬，他在阿曼擁有一家汽車經銷公司，檢方指控該經銷公司將雷諾的資金用于戈恩的個人用途。另外的通緝令則是針對蘇海勒·巴萬的兩個兒子和這家汽車經銷公司的前總經理。
《華爾街日報》稱，對于堅稱“自己是日本不公正司法制度犧牲者”的戈恩而言，法國對其發布國際通緝令是一個“新打擊”。
關于所涉嫌疑，戈恩一直強調說：“我不曾從雷諾和日產非法獲得過一分錢。關于SBA，我也沒有挪用資金。”他表示，已準備好主張無罪。當被問及是否打算前往法國接受調查時，他辯稱“黎巴嫩當局禁止我出境”，還表示希望盡快“結束這場噩夢”。
多宗官司纏身
在日方指控觸發了法國檢方對戈恩涉嫌挪用雷諾公司資金一案的調查之后，這位聲名在外的汽車大亨在全球面臨多個法律挑戰，可謂官司纏身，想要修補聲譽是一項艱巨的任務。
有報道稱，雷諾-日產聯盟的荷蘭子公司涉嫌“濫用社會資產”。從2019年開始，巴黎司法部門已經開始此案的相關調查，戈恩也牽涉其中。另據法國《自由人報》消息，這家荷蘭子公司被指控的理由是“沒有自己的經營活動”“沒有雇員”“主要用于向高層管理人員支付豐厚的報酬”，其中支付報酬的對象就包括戈恩。
此外，荷蘭一家法庭2021年5月20日裁定，戈恩應退還從日產和三菱合資的子公司領取的近500萬歐元薪酬。戈恩表示對這一判決感到“震驚”。
美聯社報道稱，已經四面楚歌的戈恩日前在接受采訪時剖析了他在日本、法國和荷蘭的“法律麻煩”，詳細介紹了他如何策劃從大阪逃至黎巴嫩，并擔憂會因官司纏身而被困在黎巴嫩。
目前，戈恩將受到怎樣的法律懲處尚不可知。但因曾策劃并親自上演“離奇大逃亡”，他未來的命運也受到國際輿論的廣泛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