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布魯塞爾6月6日電 題：北約防長會盡顯焦慮
新華社記者張兆卿 陳斌杰
北約國防部長會議5日在比利時布魯塞爾舉行。盡管美國國防部長赫格塞思稱北約成員國在防務開支5%占比一事上“接近達成共識”，但北約內部在提高防務開支的具體路徑和執行方式及援助烏克蘭等問題上存在不小分歧。
分析人士指出，此次會議是本月下旬北約海牙峰會前最后一次部長級會議，成員國卻仍無法在關鍵問題上彌合分歧。美國在提高防務開支方面向歐洲盟友不斷施壓、將烏克蘭議題邊緣化，給跨大西洋關系增加了不確定性，也加劇了歐洲國家的戰略焦慮。
5%折中建議依然有分歧
防務開支目標是這次北約防長會的焦點議題之一。美國特朗普政府多次要求北約成員國將防務開支占國內生產總值（GDP）比重提升至5%。會議期間，赫格塞思警告稱，北約國家“要靠實力實現威懾與和平”，必須避免過度依賴美國。
北約秘書長呂特在會后新聞發布會上提出折中建議，即新的5%防務開支目標包括3.5%用于核心防務支出和1.5%用于基礎設施等安全相關投資。他還提議將實現這一目標的時間定為2032年。
2024年10月1日，在位于比利時布魯塞爾的北約總部，北約新一任秘書長馬克·呂特在新聞發布會上講話。新華社記者趙丁喆攝
《政治報》歐洲版說，輿論普遍認為北約成員國試圖安撫特朗普政府，以避免在即將舉行的海牙峰會上發生沖突。
不過，據法新社報道，一些國家對承諾如此大規模的支出持不同意見。多國就此“討價還價”。雖然愛沙尼亞等國希望5%的目標“五年內實現”，甚至早于呂特提議的2032年，但英國、意大利等國傾向于到2035年實現3.5%的目標，西班牙更是不同意設定“固定百分比”并堅稱“2%就夠了”。
北約各成員國2014年承諾在10年內把防務開支占本國GDP的比重提至2%。但截至目前，西班牙、意大利、加拿大等國仍未達到這一目標。分析人士認為，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加碼，勢必加劇北約成員國兌現承諾與實際財政能力之間的矛盾。輿論普遍認為，為滿足更高的防務支出要求，歐洲國家或將壓縮醫療、養老等民生開支，恐將引發國內不滿。
此次防長會上，北約成員國就大規模軍力擴張計劃達成一致。德國國防部長皮斯托里烏斯說，德國支持該計劃，為此德國聯邦國防軍需增加6萬名現役士兵。有分析認為，這看似是北約的共識，卻暗含內部矛盾。特朗普政府減少對歐洲盟友的安全承諾，加重了歐洲國家的戰略憂慮，它們因此需要增加軍事預算。
烏克蘭議題被美國擱置
此次北約防長會強推提高軍費開支這一目標，幾乎未就其他議題展開實質討論。有分析指出，美國在北約框架內擱置烏克蘭議題，展現出將從歐洲戰略收縮的姿態，或將使美歐裂痕進一步擴大。
赫格塞思此前多次表示，美方不認為應通過烏克蘭加入北約這一方式來保障烏克蘭安全，北約的歐洲成員國應承擔更多財政責任，以確保自身安全。今年2月，他表示將負責為烏克蘭協調軍援的北約“烏克蘭防務聯絡組織”領導權交給英國和德國，并稱美方將不再在該聯絡機制會議上發揮作用。
2025年3月2日，十余個歐洲和歐盟國家，以及烏克蘭和加拿大的領導人在英國倫敦舉行峰會，就烏克蘭危機和歐洲防務問題進行討論。新華社發（英國首相府供圖）
此次北約防長會前一天，該聯絡組織開會，赫格塞思并未出席。這是美方牽頭成立這一聯絡機制三年來美防長首次缺席。防長會后，赫格塞思再次強調美方將不斷評估在歐駐軍情況。
美國《政治報》網站刊文指出，赫格塞思缺席北約“烏克蘭防務聯絡組織”會議表明美國正進一步弱化與歐洲及烏克蘭的關系，逐步與援助烏克蘭的協調機制拉開距離。
美國世界政治評論網站的文章說，以北約為代表性組織的美歐同盟受到嚴重削弱，且這種破壞可能是無法彌補的。